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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节(1 / 2)





  陈博半个脑子还停留在博士论文上,一时间没想通那家伙要干嘛。

  不过男人么,约酒也未必要理由,他很快就答应了。

  “行啊,穆哥你啥时候有空?”

  “周六如何?”

  “没问题,我最近都在学校。”

  事儿就这么说定了。

  后来陈博走出实验室,暂时把毕业论文赶出脑海,拿他那还算聪明的脑瓜分析了一遍后,总算有点迟钝地猜到了原因——大概跟上回的聚会差不多,穆逸舟醉翁之意不在酒,想着的还是那个人。

  啧啧。

  -

  陈博的猜测很快就得到了印证。

  阔别数年后重逢,当初一起笑闹的伙伴们大多都各奔前程。穆逸舟人间消失了几年,切断了跟所有人的联系,不太清楚各自的去向。陈博在a大待了将近十年,送走一波波师弟师妹,更清楚当年那波人都去了哪里。

  吃完饭,喝着酒闲聊旧事旧人,多少是令人感慨的。

  “快啊,时间过得真他妈快。”

  陈博喝了几杯之后,话有点多。

  “想当年咱们刚考进来的时候,都还是青春年少吧,被小学生叫个叔叔还不乐意。一晃眼十年都快过去了,那些小朋友考进了大学,咱也真成叔叔了——何飞那小子去年结婚,前阵儿都升级成了奶爸!”

  “这么快?”穆逸舟有点意外。

  “也不算多快,他老婆是初恋,高中在一起的。”

  这么一算,恋爱谈了七八年,也该修成正果了。

  陈博想起什么,慨叹着欲言又止。

  穆逸舟知道他想提谁。

  旧友重逢,啤酒比红酒更亲能拉近距离,他喝了两口,深沉的眼底终于有了波澜。

  “童童呢?她这几年状态好吗?”

  “啧,果然是打听她!唉,说来话长——”陈博长长叹了口气,举起酒杯。

  穆逸舟举杯轻碰,一饮而尽。

  “当初那事儿,怎么说呢,就算我这种外人,也觉得你太不厚道。”陈博靠在椅背上,看着穆逸舟那头浓密的黑发,暗自叹了声同人不同命,接着说,“童溪什么性格,你最清楚。当时你玩失踪,谁都联系不上,我听说她还飞去伯克利找你。”

  穆逸舟神情一顿。

  他知道这件事,不过是在童溪离开之后才知道的。当时童溪在伯克利扑空,还给他在微信留了一段话,他过了挺久才看到。

  翻来覆去看了无数遍,倒背如流。

  陈博感慨地摇了摇头,“突然玩失踪,这事儿也就你做得出来。你就那么扔下童溪,兄弟们都怀疑你是不是犯事儿被抓走了。老宋还找之前去伯克利的师兄打听情况,后来隐约听说是休学了?”

  “嗯。”穆逸舟点头,目光深沉晦暗。

  陈博迟疑了下,“怎么回事啊?”

  穆逸舟没说话,抓起酒瓶倒满杯子,一股脑灌了下去。

  陈博没再追问。

  越是优秀的人,越容易骄傲死撑,不想让别人看到他阴暗消沉的那面。哪怕站在汹涌波涛里,站在生死徘徊的边缘,也会咬牙镇定,默默扛过所有的苦难,心事藏得极深。尤其是穆逸舟这种,从来都以自信张扬的姿态示人的。

  除非看淡旧事,否则不会向人吐露。

  陈博叹了口气,“你也是够狠,舍得下她。”

  怎么舍得下呢?只是那时站在悬崖边缘,不得不为罢了。

  穆逸舟眉头微拧,声音却是低沉镇定的,“快死的时候,你会拖累喜欢的人吗?”

  他抬眉问,脸上看似云淡风轻。

  陈博一愣,差点结巴,“绝、绝症啊?”

  穆逸舟大概觉得好笑,摇了摇头。两杯酒倒满,他往陈博面前推了一杯过去,“她有个朋友叫王子鹤,记得吧?”

  “记得啊,一起玩过几次。”

  “他们没在一起?”

  “谁?”陈博怀疑自己是听岔了,“你说童溪跟王子鹤?”

  穆逸舟颔首。

  陈博差点笑出来,“在一起个屁。刚分手那两年,童溪脸上就差点往脑门贴男生勿近几个字了好吗,后来一直单着,多少英雄死在了撩她的路上。说真的,虽然不知道你当时发生了什么,但分手这事儿,对童溪影响挺大的。”

  穆逸舟沉默着往下听。

  “你出国那阵子她刚考完gre,本来打算申出国的对吧?后来据说是找了个空地,把学英语的资料全给烧了。那阵子她也不参加社团活动,后来就算参加也不怎么笑,看得出来是在强撑,人都瘦了两圈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