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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节(1 / 2)





  饭点的教学楼空空荡荡,他们一直上到七楼都没遇到人。

  一看见厕所,尤涟就知道为什么来这儿了,因为厕所装修,目前暂停使用。上课期间工人不会作业,所以这里一般不会有人来。

  尤涟更好奇了。

  宫鹤到底要跟自己说什么?还搞得挺神秘。

  他跟在宫鹤身后进入厕所,眼前的人忽然站住,幸亏他反应快,否则就直接撞宫鹤身上了。

  尤涟拧眉:“走路别急停行不行?”

  宫鹤冷淡道:“不说废话,直接来吧。”

  尤涟微怔:“来什么?”

  宫鹤的神情变了。

  他短促地笑了一下,那双冰冷冷的眸子里多了几分戏谑:“别装了,不就是想要我的信息素么。这回想怎么要?拥抱、接吻,还是做爱,你直接说,我都配合。”说完他单手插兜,下巴微抬。

  宫鹤比尤涟高六公分,两人又离得近,这个俯视的表情在尤涟看来不仅仅是嘲讽,还掺杂了许多令他不爽的东西。

  “我怎么就想要你的信息素了?”尤涟有点冒火,这个锅扣得他莫名其妙。

  宫鹤低笑一声:“数学课讲题的时候你在做什么?”

  “我……”尤涟愣住。

  “你在闻我的信息素。”宫鹤微低下头,看着尤涟的眼睛。

  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攥起,尤涟别开眼:“胡扯!”

  “二十三分钟,你一直在闻我,以为我不知道?”

  宫鹤更加靠近尤涟,温热的呼吸喷在他唇上,“怎么样,好闻吗?”他刻意压低了声,音色微哑,听起来有些暧昧和撩拨。

  轰一下,火气跑光,血色漫上尤涟脸颊。

  他嘴唇张了张,却说不出话,因为那时他确实在闻宫鹤的信息素,甚至闻得忘记了听课。

  “还要我继续说吗?”

  宫鹤嘴角的笑容更大,他抬起手,骨节分明的手指抵上尤涟的下巴,“语文课上为什么摸腺体?摸完为什么看我?”

  “我——”尤涟刚发出声又忽地顿住。

  这一点他可以解释,摸腺体是想大致了解咬痕的愈合情况,之后看宫鹤也不过是顺带一瞟,他那时看的是全班,因为不想有人注意到他,但这些他不想说,也不想解释给宫鹤听,他觉得自己要是解释了就输了。

  而且他凭什么要解释?

  对啊,凭什么要解释?

  “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我?”

  想通后,气势在刹那间重回,尤涟挥开宫鹤的手,瞪着对方,“我闻你的信息素怎么了?我摸我的腺体怎么了?我就是要你的信息素又怎么了?别摆脸色给我看,再不乐意你也得给我忍着!谁让你跟我有婚约呢,只要婚约一天不解,你就得顺着我听我的!”

  宫鹤没有吭声。

  他垂眸看着眼前气势汹汹的尤涟,思绪在一瞬间飘回从前。

  那时他和尤涟五岁。

  在他们三岁的时候,长辈就出于商业合作的原因为他们定下了婚约,他们也一直都知道彼此的存在。

  那是他们第一次见面。

  他还记得那时的自己很激动,早上天不亮就起了床,拿着自己前一天亲手做的小蛋糕,忐忑又期待地等着和小尤涟见面。

  他是在尤家的花园里见到的小尤涟。

  第一眼,他就喜欢上了那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。

  他把自己准备的小蛋糕送给他,想跟他握握手,交朋友。

  却不想,小尤涟在知道自己是跟他有婚约的人后,直接当着他的面丢掉了小蛋糕,还冲他翻了个白眼,说“我才不要跟你结婚,我又不喜欢你”。

  说话的模样和语气都任性又骄纵,像一朵从小就养在温室里,被人以溺爱浇灌长大,丝毫不知疾苦的花朵。

  宫鹤记得那时的自己很难过,但并不生气,只想努力和小尤涟改善关系。

  可不管他做什么,小尤涟都不为所动,每次看到他都是一枚白眼以及一句我才不喜欢你。

  直到小学他才知道为什么小尤涟不讨厌别人,独独讨厌自己。

  只因为他和他有婚约,而尤涟讨厌婚约,所以连带着讨厌自己。

  这份“讨厌”理直气壮,又不讲道理。

  记忆里的小尤涟和眼前这个长大的大尤涟重叠,宫鹤忽然有些想笑。

  过了这么多年,他还是和以前一样。

  ——任性霸道,不讲道理。

  “怎么不说话?”